【沉舟侧畔】(34)

蒸腾,本就面红润,闻言更加红晕,轻声骂道:「你个蠢丫!方才提起我故意不理,这会却又提及,怎的非要将我娘送与郎才肯罢休不成?」

    彩衣委屈嘟嘴,泫然泣说道:「我哪有那般坏心!不是想着身染肺疾余年难愈,若是彭子真有参手段,能为治疗,即便不立即痊愈,不那般痛楚也是好的!片孝心,偏你想责备家!」

    洛行云听她说的真挚,便即回歉然笑道:「是姐姐想偏了!莫哭了!」

    彩衣仰,却不理自家小姐。

    洛行云无奈叹息声,只是说道:「你只道彭郎医术无双,却不知他治愈婆,乃是男女行之际方可施为,父尚在,素来端庄方正,别说只是肺疾,便是了,也是不肯这般不耻之事的……」

    「为子女,你当我不想稍减痛楚么?只是这般事体,不过命定数罢了,实在无强求,」洛行云戟轻点婢,叮嘱说道:「以后此事再也休提,免得无端些龃龉来……」

    絮絮闲聊,不多时洛行云洗完,彩衣就着残汤也洗了洗,待收拾妥当,已是晚饭时分。

    用过晚饭,洛行云灯读书写字,继续改良脂配方,却听楼门轻响,不多时彩衣蹬蹬了楼来,通报说雪有请。

    洛行云面红,知今夜便是婆媳同欢之时,便吩咐彩衣取些丹蔻油膏来包了,楼随着翠竹来到应

    进得门来,却见应身素衣,正坐在桌前,就着烛火看着账目。

    「娘,媳来了。」

    见媳进来,应雪笑着吩咐道:「云且先安坐,为娘看过这些账目再与你说话。」

    洛行云旁坐,待翠竹奉过茶去了外间,这才笑着劝道:「病体初愈,持家务却也不可如此劳累,左右不差这,明再看也是不迟!」

    应笑,揉揉鼻梁,叹气说道:「有事说与你听,为娘早些时候去见了你族长叔,与他言定,这府宅院应田产尽皆变卖,你我搬将去,不在此间再住了。」

    洛行云惊,不由好奇问道:「何时有此念,怎的从听您提及?」

    「当时安骨无存,为娘知家忧外患,当时便有此念,只是后来身染重疾,想着灵嫁,再与你解了婚约,届时为娘命呜呼,倒也省事,便熄了此念,」应雪挑亮烛灯,继续说道:「而后彭郎来此救我还,又有这番姻缘,见这家散不得了,便又了心思,如今恰逢左邻右议论纷纷,终究风评难忍,不如尽早搬走,换个界,你我婆媳也好与彭郎个背妻……」

    洛行云面红,半晌沉才道:「只是不知可有去向,该当搬去何才是?」

    应雪微微笑,轻声说道:「为娘早在那兴盛府购得产,门面间到底子,却与你那娘家不远,只隔了条长街。」

    洛行云又惊又喜,不想番周折,竟要去与父个比邻,不由欢颜笑道:「有心了!」

    应手轻,「只是凑巧而已,不敢受行云如此承,当时寻访偶然所得,只因此屋甚和我心,并非有意如此,不过今后搬去,倒是与家往来方便许多,也算意外所得了。」

    洛行云却道:「心意,媳岂会不知?当时泉安新故,你怕媳守不得孤,将新家安在媳娘家左近,照拂老以全孝道自然便利,有此考量,媳自然难有别念。」

    应雪被她说破,却也不恼,只是微笑不语。

    洛行云亦是微笑说道:「只是谁又想到,后来竟有彭郎横空世,将治好,又将媳纳为禁脔,如今状,便是沿街行乞,媳怕也甘之如饴,难有他心别念了。」

    应雪粲然笑,点说道:「谁说不是?今后子,你我实在便如姐般,婆媳应俗礼,倒是可以免去。」

    洛行云却轻轻,见应雪疑惑,这才笑道:「世间男子,能得婆媳相伴者,堪称凤麟角,舍了这个俗礼,风韵犹在,媳却该如何固宠彭郎身前?」

    应雪听她说的通透,话另有别意,不由笑着点,「我果然深思远虑,倒是为娘想差了。既如此,将来你我还以婆媳相称,只为讨郎君欢喜,背可姐,如此岂不自在?」

    她了账本,推心置腹说道:「如今看郎君样子,将来少不得妻妾成群,如何固宠恩不失,着实无比重要,你我婆媳连心,再有灵相助,如此才能万无失,不虞将来失宠……」

    洛行云柔媚笑,却是说道:「媳心亦是如此思想,不过行云心,素来敬重婆伐决断、深谋远虑,虽是姐之实,却不敢稍有僭越,今后仍将以事之,孝养慈颜百年,还请明鉴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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